罐昏| 限期温暖（全文+番外）
把之前发过的三段整合在一起了，新写的番外请往后划。
现实向，ooc，勿上升真人。
-01-
玄关亮起的灯驱散了凌晨时分浓重的黑暗。
朴志训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房间，把外套随意一扔。
饥肠辘辘，即使因为年末连续好几天连轴转的行程，脸上补了又补的妆已经脏到皮肤都觉得有异物感，但还是先解决胃的问题比较重要。
打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里面照例被助理放了几样速冻食品，但此刻的他连下厨的力气都没有，只想随便吃点东西安抚一下正在不断抗议的胃，然后躺到床上放空他因缺觉而混沌不堪的脑子。
在冰箱里一顿翻寻，能即食的食物只翻到几袋袋装牛奶，指尖却因寒冷而发紫。
朴志训盯着那几袋牛奶愣神，都忘了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但他还记得买这个牌子的原因，是因为看到赖冠霖更新的某一条ins，小孩穿着家居服，在暖黄的灯光里自拍，以前的酷盖也学会了wink，叼着一袋牛奶，洗过的头发软软地搭在前额，看上去天真而又甜蜜。他写：牛奶的味道很好闻。底下的粉丝一面喊着“这样的美貌是真实的吗”，一面嘲笑他怎么韩语突然退步了，应该是很好喝不是很好闻。
后来在住处楼下的便利店看到了这个牌子，指尖几次掠过，最终还是停留。
赖冠霖…他们之间…已经有一年多没联系了吧。前几天还在电视台的年末舞台上远远地看到他了，看他漫不经心地玩着飘落的彩带，看他偶尔随着场内的音乐做几个舞蹈动作，直到看到他俯身凑近一个长相可爱但矮他一头的队友耳边与其搭话时，才骤然收回了视线，那场景…太眼熟了，也太刺眼了。
翻到包装袋的背面，果然已经过期了。
朴志训突然觉得一阵烦躁，猛地把冰箱门一甩，揉着头发，妆也不卸就躺倒在床上。
过期了，过期了，什么都是有期限的，wannaone也是，牛奶也是，赖冠霖也是。
今年冬天真的好冷啊，他蜷起身子，没开暖气的房间和空荡荡的胃让他产生了一种睡在一个巨大的冰块里的错觉。突然好想把所有工作都抛在脑后，认认真真地病一场。
-02-
朴志训第二天醒得龇牙咧嘴，痛苦不堪。
他一面捂着胃，一面捂着发热的额头，开着免提哼哼唧唧地给经纪人打电话：“哥我病了哥明天的舞台我去不了了哥。”
经纪人语重心长：“想想赔偿金啊我们叽昏…”
朴志训欲哭无泪，平常许的愿没见实现过，昨晚随便一想的生病居然结结实实地实现了。
“我让珍映去看你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能撑就撑，可就剩这一个年末舞台了啊。”
裴珍映，他的前队友，现队友，和好兄弟。两年前那个组合解散后，裴珍映的公司C9不知道和MAROO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欢天喜地地把裴珍映卖给了MAROO，和他组队出道了，当时这事还连着上了好几天的naver热搜。
一个新组合包含了两个wannaone的人气成员，前团余威延续，一路顺风顺水，直到今年年末再次横扫各大颁奖典礼大赏。
裴珍映熟门熟路地打开朴志训的家门的时候，着实被房间里毫无人气的温度冻到了，他打开暖气，骂骂咧咧地走进朴志训的卧室。“啪叽昏你疯了吧，这么冷的天不开暖气，你是不是胃酸倒灌到脑子里把脑子腐蚀没了？！”
朴志训脑袋蒙在被子里奄奄一息：“果然是忙内on top啊忙内 on top…”
“你有一点做哥的样子吗？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裴珍映烧了开水，给朴志训冲了药，还拧了个热毛巾，全程行云流水动作粗暴。
“嘶…”朴志训按着被甩到额头上湿漉漉的毛巾，“裴珍映你能不能温柔点。”
“想温柔啊？找你家霖霖来照顾你啊。”
朴志训被气得没脾气了，两眼一闭装死，奈何裴珍映不配合他的表演，硬生生把他架起来，端着药碗就往他嘴里怼，吓得朴志训连忙摆手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朴志训乖乖喝药的时候裴珍映还在碎碎念，“你可快点好起来吧，我可不想一天时间内去练习你这个组合center的part。”“要不你还是搬回宿舍住吧，一个人住这又老是照顾不好自己算什么事。”“说真的你和冠霖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朴志训端着药碗的手一顿，为什么不住宿舍…还不是因为…和赖冠霖那个组合的宿舍在同一栋楼。
“别提他了，求你。”
别提他了，因为我太想他了。
-03-
在床上窝着过了一天，朴志训觉得自己还算活着，决定勉力支撑着去参加年底最后一场颁奖礼。
这场典礼正好是跨年夜，电视台还安排了直播，各大组合似乎都挺重视的，后台有开嗓的，练舞的，化妆的，一派热闹景象，虽然大家都有单独的候机室，但隔音不太好，仍然吵得朴志训脑仁疼。
“还好吗？”裴珍映看朴志训煞白着一张脸，两颊又异样地红，担心地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还活着。”朴志训揉着太阳穴，尽力减轻眩晕感。
“你别说，你这脸色还挺省粉底和腮红的。”
朴志训作势要打他，却因被推开的休息室门而止了动作。
他尚未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扑了个满怀，“志训哥！我好想你啊！”
“柳善皓…”朴志训被这只巨型犬（鸡？）抱的有点呼吸困难，“你你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开玩笑，这小孩几年间暴风成长的身量可不是他现在的病体受得住的，更何况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还蹭来蹭去。
好容易把柳善皓扒拉下来，这才看清他身后还站了好几个人，有几个拘谨的生面孔，还有一个…别开视线不看他的赖冠霖。
朴志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只呆呆的盯着他看，他今天化了暗黑系的舞台妆，梳着狼奔头，恰到好处的眼线飞起一个好看的角度，合体剪裁的西装衬出比两年前更加成熟的宽肩窄腰。
他的小孩…长大了啊。
“前辈们好！”站在中间的一个生面孔问候了一声，拉回了他黏着在赖冠霖身上的视线，“我们是今年刚出道的CUBE新人组合，这是我们的新专辑，请前辈们以后多多关照了。”
啊…是惯例的后台问候啊，弄清了他们的来意，朴志训却不免有些失落。
看着队友们礼貌回礼，看着裴珍映和柳善皓打打闹闹，看着赖冠霖被他的队长打了一下背才不情不愿地鞠躬，他却不知该作何反应。没想到在那人面前，他溃不成军，连装成一个关爱后辈的前辈都做不到。
是不是因为这间休息室挤了太多人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空气稀薄。
这边柳善皓还缠着他一个劲诉苦：“前几个年末典礼我们表演完都找不到你们啦，所以这次上台前就来找哥了！”“哥到底搬哪里去了？我每次去你们宿舍玩都只有珍映哥在。”“你不知道，我和冠霖都…”
“柳善皓，回去stand by了。”赖冠霖的声音低沉而又清冷，朴志训匆忙转头，却只来得及追寻到他径自离开的孤傲背影。
-04-
作为今年的大势组合，他们的表演被安排在了最后几个，朴志训肩负苦命的center重任，连着又唱又跳了三首歌，零下的室外体育馆，他却热到汗如雨下。飙完最后一个高音的时候突然被一阵耳鸣倾袭，而此刻和众多组合一起站在返场ending的舞台上，他已经缺氧到头晕目眩，整个人像刚坐完过山车或者跳楼机一样反胃，一米开外人畜不分。
无力地被人群裹挟着，却渐渐和队友走散。台下的尖叫声，台上各个组合的问候寒暄，MC们热情洋溢的串场词，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最终化成朴志训脑海里持续不断的尖锐耳鸣。要不是不想以那种方式上新闻头条，他现在就想不管不顾地躺倒在舞台上。
他双眼无神地看着舞台中央主持人的嘴唇开开合合，连什么时候开始倒数了都不知道，全场震耳欲聋的“5——4——3——2——1”吵得他头痛欲裂，最要命的是，在这个他面色苍白虚汗连连的时候，摄像头竟然朝他摇了过来。
他紧张到不知该怎么反应才不会让大众看出自己的异样，他确信以自己现在的脸色不管做wink，“收藏”，还是“咕咕嘎嘎”都不是可爱，而是可怕。
就在朴志训在自己搅成浆糊的脑子里拼命翻找idea的时候，身后突然被一股暖意包围。有人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还扶住了他的后脑，强行将他的脑袋按向了对方胸膛的位置。
然后…从他的视角里只能看到，那人修长的手指握起了麦克，低声说了句：“大家新年多福。”
朴志训愣怔了半晌，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安心地放松了身体，将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了身后的那个人，脑袋蹭了蹭，借那人的胸膛隐去了自己病态的脸色，可是呼吸颤抖。赖冠霖…好久不见。
新年的第一天的第一秒钟，라지 TEAM 发了一颗大糖，炸出来许多已经死心养老的罐昏玩家。
-05-
也不知道是病的太重了，还是因为赖冠霖在身边。朴志训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风一吹就会倒的纸片人，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划掉），走下舞台的时候腿软得不行。
赖冠霖一下没扶住，差点让他直接跪倒在地上。刚刚表演的时候还各种power各种酷的朴大佬此刻“呜嘤”了一声，抬起头直盯着赖冠霖，一句话也不说，可是一双桃花眼写满了委屈。
……
两相沉默下，赖·表情僵硬·冠霖无奈地蹲下身：“上来吧。”
朴志训乖乖地趴上他的背，感受到他熟悉的温暖温度的时候，突然有些想哭。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突然得了特赦一般，又是心酸，又是高兴。
他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某年年末，wanna·one公演过程中他不小心崴了脚，可是天性好强的他不愿意被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强忍着锥心的疼痛好好结束了舞台，连离他最近的队友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偏偏赖冠霖就发现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赖冠霖对自己生气的样子。和自己说话时一向奶声奶气的小孩那天沉着嗓子狠狠地凶了他：“朴志训，你是白痴吗？！”
后来到了急诊室，还是朴志训半靠在床头装虚弱，倚抱着他的手臂连声撒娇，说着诸如“我都受伤了你还凶我”“霖霖不要气了”这样的话，卖着摄像机开着的时候才会卖的萌，才换来了小孩稍稍和缓的神色。
当时……
朴志训苦笑出声，偷眼看着此刻一言不发背着自己往候机室走的赖冠霖，仍然是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自己已经渐渐习惯的疏离神色，仿佛此刻他背着的只不过是一个出于一时的善意而帮助的陌生人。当时多好啊，当时的他，以为所有人都可能离开自己，只有赖冠霖不会，就是他生气了，也只要撒撒娇就能哄好。他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他的好，却有意无意地对那颗赤子之心底下隐藏的其他感情视而不见。
现在…这场赖冠霖生了一年多的气，他终究是无法可解。
原来死刑犯不是得了特赦，只是因病假释而已。
-06-
朴志训本以为赖冠霖是要把自己背回待机室，结果那人竟擅作主张地把他背上了CUBE的保姆车，紧接着轻车熟路地把他带回了自己在外租的那个房子。
此刻躺在床上看着赖冠霖面无表情地忙前忙后的朴志训有点懵，脑子里充满了问号。不是，这是什么情况，赖冠霖为什么不把自己交给裴珍映？赖冠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不不不，重点是…烧懵了的脑子终于凭着残存的一丝理智抓住了重点，赖冠霖怎么知道自己住哪的？
“粥放这了，一会儿喝完再吃药…我…先走了。”
眼看着那人全程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要走，朴志训一时有些急了，伸手抓住了他的衬衫衣袖，想说点什么话挽留他，嗫嚅了半天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赖冠霖半背对着他停住了，侧过头望向朴志训，微微皱眉，没卸的舞台妆让他此刻的神情看上去分外淡漠和不耐，朴志训心里慌得不行，怕再不说点什么他就真的要走了，于是声音沙哑地脱口而出一句突然蹦到脑海中的最近热播偶像剧的名场面台词：“赖冠霖，你还要不要我？”
赖冠霖显然是被这句话冲击到了，面对各种大场面都沉稳淡定的他微微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完全转过身来，眼神凌厉地盯着朴志训，仿佛要从他脸上读出什么讯息来。
朴志训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又害羞又后悔，哪还敢与赖冠霖对视，只好将视线放低，却注意到了他在身侧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手。
完了…朴志训心下一惊，他是生气了吧？这样的反应，和那次一模一样。
一年多之前，听到了他和裴珍映谈话的赖冠霖，听到了自己和裴珍映说：“我和冠霖以前的那些行为只是因为粉丝喜欢看而已，你也知道，我会做粉丝喜欢的事情”这样的话的赖冠霖，也是这样不可置信地深深看着他，眼神凄凉，浑身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低声吼了一句“哥太过分了！”，然后转身跑走，从那以后，他的世界里就少了一个黏人的小孩，多了一个他只能通过各种SNS才能知道动态的陌生人。
“你就…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是吧？！”赖冠霖终于开口，却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朴志训慌忙对上他的视线，带着一丝希冀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你还喜欢我吗？”
赖冠霖是气极了，扯开领带几步上前，俯身压在朴志训身上，居高临下，带着爆发边缘的危险气场，揪着朴志训的睡衣领子一字一句地质问他：“不是你先不要我的吗？不是你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一句解释和道歉都没有的吗？不是你讨厌我讨厌到连宿舍都不愿意住的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这么问我？！”
病中的人总是脆弱的，又被自己心心念念了一年的人这样质问，朴志训有满腔的委屈说不出，倒是先把眼泪扑簌簌地逼了出来，他觉得又伤心又丢脸，一把推开赖冠霖，缩进被子里把自己整个人都罩起来，带着哭腔闷声低吼：“你走吧！”
躲在被子里只能听到自己凌乱的呼吸声，仿佛还能听到血液急速奔流的声音，半晌没有等到赖冠霖的反应的朴志训还以为他真的走了，忍不住哭得更大声了，眼泪鼻涕都往被子上抹。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结果都是他应受的。对于赖冠霖曾经对自己满腔热忱的喜爱，朴志训一直是逃避的。曾经的自己，太过怯懦，也太过混乱。他以为逃避的话，他们就可以维持着这种不戳穿的暧昧关系一直好下去，逃避的话，就不用去触碰同性相恋的沉重话题，所以那一天之后，他也没有试着去解释，去挽留，他以为这样对他们两个都好。
可是当赖冠霖离他的世界越来越远，他才察觉自己越来越后悔。
大脑可以理智地列举两个男生在一起的种种坏处，心里逐渐扩大的思念却骗不了人。他想念总是望向自己的温柔眼神，想念他带着阳光香气的大大拥抱，想念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明明年纪还小，却总能直白地说出“哥可不能受伤”“哥是我的理想型”“哥的圣诞礼物是我”这样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他曾拥有着这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现在却一无所有了。
朴志训越想越伤心，他是不是应该追出去，是不是应该像赖冠霖曾经缠着自己那样无赖地缠着他？满脑子的凌乱想法却被突然的动作止住了。赖冠霖把他从被子里挖了起来，紧紧地拥住了他，一手抱在他的腰上，一手揉着他后脑勺的乱发，还带着点生气的力度，可是却在他的耳边深深叹了口气，柔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哭？”
“我…我…”朴志训埋在赖冠霖肩窝的脸热到不行，双手无措地把那人身上熨烫服帖的衬衫都抓皱，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两眼一闭，不管不顾地说出了那句：“我喜欢你！”
用的中文，他偷偷练了很多次，还以为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一阵寂静之后，他听到那人的低声轻笑，而后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他的侧脸。
“原谅你了。”
朴志训尚在晕晕乎乎之间，就听到了赖冠霖语调轻快的这句话。原来…原来一年后要哄好赖冠霖，只要四个字就好了呀。
END
番外
#关于告白之后
朴·埋在赖冠霖怀里不肯出来·鸵鸟·志训此刻脸红得滴血，他觉得自己是彻彻底底地完了，只不过是一个轻轻的脸颊吻，他却心动至此。
赖冠霖虽然对哥哥从前难得的依赖姿态很受用，但还是轻笑着调侃：“哥再抱下去，是要把一年时间里欠的拥抱都补回来吗？”
提到这茬朴志训就委屈，埋在赖冠霖怀里的脑袋微微抬起，开始恶人先告状：“不止一年！是一年又三个月零八天，这么长时间赖冠霖都不理我，赖冠霖坏。”
知道怀里这人是在借病撒娇，再加上他刚刚哭得那么惨，赖冠霖决定不与其辩驳是谁不理谁，只捏了捏他的脸颊肉，柔声道：“好好好，我坏，哥先吃药吧，嗯？”
一番折腾下来，朴志训这才顾上自己的身体，病恹恹地靠在床头让赖冠霖喂了粥，擦干净刚刚哭得脏兮兮的脸，再喝了药，期间还别别扭扭地被赖冠霖偷了两个吻，才乖乖地躺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临近日出前的凌晨，夜色最浓重的时分，但朴志训知道，天就快亮了，或者说，天已经亮了。
“哥，晚安，还有，新年快乐。”赖冠霖替他掖了掖被角，轻吻在他的额头，便去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了。
赖冠霖毫无睡意，长手长脚地缩在沙发上玩手机，表面波澜不惊，心里的小人却已经跑了上万圈了。他打开SNS，果然看到“赖冠霖 朴志训”这个话题明晃晃地挂在趋势第一的位置，话题里热闹得不行，现在这个点还有人在频繁发帖，零点时带过的他们俩的镜头其实只短短十几秒，却被花式截图了无数个版本。甚至还有人拍到了舞台下他把朴志训背起来的画面，虽然光线昏暗，但仍然能认出他们俩的身形。
粉丝的发言也十分有趣，有喜极而泣的前团粉，有喊着“一年不发糖，发糖磕一年”的CP粉，有表示“这是在拍什么偶像剧吗”的吃瓜群众，赖冠霖越看越开心，心里的甜蜜像剧烈摇晃过的汽水，满得快要溢出来了，生生忍住了发个ins告诉全世界朴志训跟他告白了的冲动。
玩手机玩得太起劲，所以赖冠霖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抱着毯子，瘪着嘴站在沙发旁边的，一脸委屈的，他的宝贝。
“哥怎么起来了，小心再着凉啊。”赖冠霖抛开手机准备起身抱住他，却被按住了。面前这人把毯子往他身上一甩，然后竟是自己一骨碌爬进了沙发的里侧，瓮声瓮气地说：“床…刚刚被我哭脏了，我，我也要睡沙发。”
赖冠霖觉得，他可能真的需要下楼跑圈了。
#关于牛奶香气
和赖冠霖在一起之后，朴志训本来打算搬回宿舍住，但却是被队友们异口同声地拒绝了，其中以裴珍映为首，用他的话说就是：“跨年夜那天晚上你没回待机室，手机也没拿，突然失踪，我都不用找你在哪，看热搜就知道了。请你俩不要回宿舍秀恩爱谢谢，在外面二人世界挺好的。”
朴志训坐在赖冠霖怀里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啼笑皆非，哭喊着“呜呜呜我被队友嫌弃啦。”
而拥着他，一直把脑袋埋在他脖颈间的赖冠霖却给出了莫名其妙的发言：“哥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朴志训黑线，反手推了推他的脑袋：“赖冠霖你是属狗的吧？为什么总在我身上闻来闻去？”
“因为…牛奶的味道很好闻呀。”赖冠霖笑弯了眼。而联想到某条ins的朴志训想从他怀里弹开却没成功，耳根发热，“呀，你别是个变态吧！！！”
#关于未成年
有的时候朴志训会有些罪恶感，毕竟…他是在和一个未成年谈恋爱。他把这个念头跟裴珍映说的时候，裴珍映回了他一个巨大的白眼，吐槽道：“不是，你看赖冠霖现在有一点未成年的样子吗？！”
这话朴志训倒是反驳不了，Wanna·one解散之后，cube那边没有急着放赖冠霖再次出道，而是让他认认真真地再练习了一年，这也是为什么这一年里朴志训几乎难以得知赖冠霖近况的原因。等小孩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的时候，俨然已经是从小鸡仔练习生蜕变成锋芒毕露的样子，不仅韩语变得十分流利，rap，舞蹈，甚至唱歌都有了长足的进步，隐隐有些组合ace的架势。与之相对应的，从前的奶罐的影子似乎消失殆尽，不仅脸颊肉没了，眼神也变得更为沉稳，成熟得不像一个十九岁的未成年。
彼时尚未和赖冠霖和解的朴志训在推特上刷到他的饭拍的时候其实是心疼的，他不止一次地后悔，是不是当初那些话太过伤人，不然为什么赖冠霖会变得这么陌生。即使后来两人成了时常被损友们讨伐太过秀恩爱的一对恋人，他也能感觉到赖冠霖确实是比以前成熟许多了。
除了这些之外，某人…嗯…在恋爱方面也不像一个未成年呢。
此刻被赖冠霖困在后台一个隐蔽角落的朴志训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自己好歹也已经成年两年了，却总是被这个未成年撩得受不住。
“哥说说，刚刚和珍映哥是怎么回事，嗯？”赖冠霖危险地凑近，手抬起朴志训的下巴，语气不善。
赖冠霖是不是又长高了？身形投下的阴影都可以把自己完全笼罩进去了。小孩今天的造型真好看啊，可以去演霸道总裁了吧？朴志训满脑子胡思乱想，根本没听清楚他刚刚问的什么，还是赖冠霖搂在他腰间的手加大了手劲，才唤回了他的理智。
“我问哥呢，和珍映哥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不过是打歌舞台的安可时间打闹的时候没注意，朴志训的嘴唇不小心擦过了裴珍映的脸，可这一幕却被站在他们身后的赖冠霖看了个清清楚楚。也知道小孩不是真的生气，所以朴志训也不做解释，只是反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和你组合内的固定cp又是这么回事？还有，前两天一起拍运动服CF的那个女爱豆呢？你拍广告的时候手放哪了？还有…唔…”
话音全部消失在这个带有侵略意味的吻里，朴志训被赖冠霖重重地压在墙上索吻，后脑的位置却被赖冠霖贴心地垫上了自己的手。唇齿厮磨间，朴志训晕晕乎乎地根本无暇去思考这随时有可能被人发现的境况，好容易分开了，还没缓过气来，紧接着就听到赖冠霖的低语：“刚刚那个吻，我要双倍讨回来。”
今天也被未成年撩得无力反击了，真失败啊。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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